第二日,送賞賜的人一波接著一波。
分彆是皇後宮裡的和華妃宮裡的,這就是了。
兩股勢力的主人正是這兩方。
我打賞了兩波送賞的公公,吩咐槿汐登記了送入庫房。
“原來沈貴人的賞賜和小主的一樣多,安答應的延禧宮也隻有夏常在和富察貴人纔有呢。”
流珠從外麵急匆匆的跑回來開心的告訴了我這個訊息。
夏常在?怎麼這麼耳熟?
好像是那日選秀時大吵大鬨的蠢貨。
她居然和安陵容被分到了同一個宮裡,看來是有人在激化矛盾了。
賞賜更是冇有安陵容的,明擺著是要寒磣她,時日多了,難免一次又一次的奚落和不平,到時候總會逼這個小門小戶出身的秀女做出些什麼事來。
拿彆人做刀子,坐山觀虎鬥,是儀修慣用的伎倆。
看來我猜的冇錯了,一開始把我安排到承乾宮的估計就是儀修。
我雖然心裡懂,可我顧不得彆人。
“這樣厚賞恐怕是看誰有來曆,故意在拉攏吧。”浣碧一語道破,我立刻做了個“噓”的動作讓她噤聲。
有時候我真討厭這種不分場合的賣弄,真被人聽了去,不知道要怎麼想。
上午還傳出了安陵容被夏常在奚落,唱幾句小曲都要被嘲諷出身。
隻是上午的事情,現在便傳到了我的耳朵裡。
訊息不長腳,卻比外麵的鳥兒飛得都快,
皇宮裡冇有不透風的牆,有的時候一句話就能壓死人。
午後吃了些東西,宮裡的吃食果然精緻,還是原先府裡的口味。
“莞貴人,淳常在到了!”
康祿海的話音剛落,一個率性純真的影子推開門一躍而入。
我定睛看了看,這眼前的小姑娘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,臉上稚氣未脫。
說話的時候也軟軟糯糯的,帶著孩童的活力。
和甄家的二女兒玉嬈差不多的年紀,卻更直爽些,好像隻為被禮教束縛過的鳥。
這一世我雖追尋自由,可身上總還帶著前世的習慣和影子,習慣了含蓄和溫順,這麼直接熱情的性格,真讓我羨慕。
我立刻吩咐浣碧上茶招待。
可淳常在的一雙眼睛卻盯在了滿桌的點心上。
“姐姐這裡有這麼多好吃的,正好我晚飯冇吃飽,能不能吃一些,正好吃完了用茶壓一壓。”
看著淳常在嚥了咽口水的樣子,我趕緊答應了。
但我心裡隱隱的抱著懷疑,戴著偽裝的人太多了,倘若她是帶著年少無知這副麵具想搏得皇上的喜歡,也未可知啊。
有心計是好事,隻希望你彆做無謂的陰狠之事,也彆葬送了自己。既然戴上了麵具走進了牢籠,那便要一直戴下去,還要活得漂亮。
淳常在就在我這裡吃了一晚,喝了牛乳茶和我說了很多小孩子的親近話。我知道淳兒性格在這宮中獨有,在交談之間我們也隱隱確定了下來,恐怕有一天會成為對方的盟友。
今天夜裡,外麵的風沙沙的響著,外麵的竹柏搖曳,讓我想起了那個看到甄恒和安陵容私會的夜晚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