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天下混沌戰亂一片時,一位先靈帶著他的妻兒逃難到一座山上,這裡無人卻豎了塊石碑,而石碑上把這山叫做——澤靈山。
他在這裡定居下來,修建小院,開墾荒田。
世事滄桑,想起當初戰亂時妻離子散的那些人,他便搭了一座廟,在那些戰火紛飛的地方收留苦難人。
漸漸這座廟越來越大,天下也太平了下來,這座廟才漸漸為人所熟知——華安寺。
話回澤靈山,在這山頂上孕育了一個澎湃的力量。
那位先靈在上山挑水時偶然看見一棵老槐樹:樹根粗大,有一半露出地麵盤成了一個圈,而那圈裡似乎放著什麼東西。
他緩步走到樹乾旁,往圈內一探隻見一隻白毛狐狸窩在樹乾裡睡得香。
縱使他在這山中見過了許多野狐狸,卻冇有一隻像這隻一樣全身都是雪白的毛,好像那漠北山上的大雪;它的兩眼還有一抹紅彩,像極了天上仙女的飄帶。
他不敢驚擾這隻“天上物”,想要走,但思索著求個庇護,便將自己那枚玉佩放在了狐狸旁。
“此枚玉佩贈予狐仙,當是贖罪了。”
此枚玉佩又有何妙?
但見佩身似有雲紋,真似仙人入凡的坐騎。
白嫩的玉壁,真似取自天上的白雲。
藍白的流蘇,真似北海那海麵上粼粼的波紋。
這是神仙玉佩,卻也讓這狐狸真成了精。
在那位先靈送去玉佩不到三個時辰,天上就蒙滿了雲,黑如鍋底,倒似真要將這天地攪個天翻地覆。
動盪之間,竟有一道雷首首的朝山頂劈了下來,在那山間悠悠傳出一聲女嬰的哭啼。
在百年之後,華安寺日興壯大,老主持——百伯秋主持著寺中事務,而他座下弟子百宗禪此人下巴上掛著一大撮鬍子,頸上帶著大佛珠,兩眼一瞪世除邪惡,雙手一舉猶如智深和尚在世,可想他上善若水,渾金璞玉,是最看不慣那些作惡之人。
雜務小事也由他監管,任誰見他也隻得叫一聲師叔。
炎熱的天,百宗禪帶著幾個小弟子去河邊打水,水流的湍急,樹上的喜鵲對著那一條河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。
其中一個小弟子對百宗禪說道:“師叔,今天這喜鵲叫個不停,莫非是有什麼好事?”
百宗禪擺擺手“大抵天氣太熱了,就連這鳥也扛不住。”
這樣一想,各弟子便歸自己的職務去,打水的打水,砍柴的砍柴。
而這時,河邊似乎冒出來嬰兒的哭聲,白宗禪被驚的抖了一下,隨即趕忙扒開兩旁的草木,隻見得一個窩在繈褓裡的嬰兒,被放在似鳥巢般的樹根裡,手裡還抓著冰霜的玉。
百宗禪擼擼袖子,將那“盤”罩著嬰兒的樹根,小心翼翼的捧上了河岸。
那些小弟子不知是哪聽來的動靜,一個個鑽出頭來:“師叔,你在哪兒啊?”
百宗禪一手抱著那女嬰,一手拿著那通白玉佩,走向那些小弟子。
那些小弟子一看傻了眼,一個膽大點的問:“師叔,你這是在哪兒撿的小孩子?”
百宗禪杵著杖搖搖頭:“在河裡撿的,大概是個苦命的孩子,被自己爹孃放在河裡漂走了。”
那些弟子一聽都不再過問,貧窮點的人家裡大多都養不起女嬰了,這樣一想,這孩子也確實命苦。
百宗禪帶領著一眾小僧回寺,主持早早在門前迎接。
這一接百宗禪可慌了神:“莫非是寺裡出什麼事了,師父今天怎麼在此等我?”
百柏秋看著他手上的女嬰歎了口氣:“這可不是什麼苦命家的孩子啊。”
百宗禪急了隻顧著湊上前:“師父,你這話是何意?”
百伯秋一手摸著長鬚,一邊背過身去:“既然來了,就好好把她養著吧。”
百宗禪摸不著頭腦,引著一眾小僧進門,吩咐其中一個和善點的帶著那女娃娃安頓個房,隨後便趕去師傅的廂房。
百宗禪小心翼翼的打開門,百柏秋在屋子中央打著坐,門一開他便睜開了眼:“來了?”
百宗禪向他行了個禮:“師父。”
他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師傅的廂房竟佈滿了紅綢:“這……”百伯秋嘴唇微動:“前些日子我算卦竟出現了三個太陽,幻日之局己見,現下大惡之事己來,百禪你所撿之人卻是大禍。”
百宗禪十分懊惱跪下身來:“徒弟有責,當罰。”
百伯秋默默看著他:“好好保管那枚玉佩,此後她姓沈名安玹,你且好好教導她。”
“弟子遵命。”
說完,百宗禪就退出了廂房,他一路趕往那女娃的住處。
那些尼姑給沈安玹洗了個澡,待百宗禪趕到之時隻看見一個嫩娃娃,毛冇長齊但長得甚是可愛,卻不像師父所說的大惡。
他望著那女娃娃,拿起放在一旁的白玉塞進了她的手中。
“罷了罷了,出家人以慈悲為懷,此後我就是你的師叔。”